第76节
云栖记得左边有个铁锹,能拍死人的那种,她悄然走过去,不敢发出声音。 倏然,意识到什么危险,“快来……唔!” 她被捂住了口,黑暗中的人将她抵到了墙上。 浓浓的酒味伴随着一股令人目眩的香甜气息袭来。 第059章 伴随着酒香而来的是一股诡异的香甜味, 很浓郁也很勾人, 云栖因为惊吓不慎吸了几口。 那是仿佛能席卷人理智的味道,钻入鼻腔后, 通过血液流通到全身, 细细密密地刺激着血液,让周身每一处都染上这股燥热。 云栖立刻感觉到不对劲。 这香里的成分…绝对有问题! “唔唔……!”云栖被捂着嘴, 她想要开口。 来人并不回话, 耳边传来的只有略带粗重的喘息声。 云栖想要抬脚却发现来人似乎很熟悉她的攻击套路, 限制了她的动作不说, 还把她想要去拿迷香的手给缚在身后。云栖知道自己武力值几乎为零,只能用些旁门左道。自从能出入李家后, 她就常去几家药铺,将自己需要药草买来, 研磨后制成她所知的几种配方,在一定程度成保证自己安全。 可这能成功的前提是对方不是高手,或是没有提前防备。 面前这人,可能两者皆有。 现在只能肯定,在黑暗中,对方一定比自己行动要自如的多。 似乎确定她不会再胡乱喊叫, 他才松开了她的嘴。他似乎有肆无恐, 知道云栖没法在这时候喊叫, 那只会引来更糟糕的结果。 云栖彻底害怕了,云栖想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抖,可她克制不住:“你先松开我, 我绝对不喊人来……好不好。” 来人只是压着她,目前除了限制她的行动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他似乎很痛苦,喘息得也越来越快,就好像在某个爆发的点之前,死死压抑,随时都有可能破功。 来人抓着她的手腕,非常烫,他也在微微发抖,那是他在强忍着。 他身上的热意,仿佛传到了她这里,让她也出了一身汗。 云栖也因为他身上染上的浓郁香味而脑子发晕,她脑子都要炸了,眼前阵阵发黑,她这样间接被香气熏到的人都如此难受,何况实际上忍受的。 是谁能给人下如此凶猛的春药? 李家又有谁能够这般飞檐走壁,还有能力过来。 她眼皮微微一跳:“李…李崇音?” 本来还算温和忍耐的动作,猝然变得激烈起来,那汹涌而来的怒意,云栖离得这么近自然而然感受到了。 他生气了,不是李崇音! 那究竟是谁?难不成是李嘉玉? 不太对,李嘉玉外表冷漠,熟了以后却是个相当随和热情的人,万万不可能做出如此孟浪行径。 来人彻底被激怒,他像是一只的大型犬一样靠在她的肩头,一路往上,蹭着她的脖颈、下颔,仿佛在一寸寸地侵占着领地,巡视着属于自己地方。 他凑到她的脸颊边,似乎对某处有着执着,越凑越近。 他滚烫的气息火热地滑过云栖的肌肤,一点点喷洒开,云栖打了个机灵,他那缓慢的动作若即若离,像是在考验身下的猎物会不会再次用反抗来激怒他。 云栖背后是冰凉的墙,面前的人透着火热的气息,笼罩住她,冰火两重天。 她凶狠地瞪着黑暗里的人,周遭的一斜月光,让她适应黑暗,隐约感觉到眼前人的些微轮廓。 就在她想细看的时候,那黑影已来到她的唇附近,在他快要靠近,云栖脑袋突然一歪,彻底拒绝了他的靠近,被忽略的膝盖积蓄着力道,突然向前攻击。 可惜迅速被来人握住了纤巧的膝盖,眼见这招不奏效,云栖另一只手揪住空隙从被缚状态中解除,狠狠抓向来人。 嘶…… 来人被她抓伤了,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她又一次激怒了他! 在云栖极度恐惧中,眼睁睁见此人像是被自己彻底点燃了的暴躁狮子。 那人抬起手,云栖立刻闭上了眼。 却不想,来人一掌劈向后颈。 完了…… 云栖陷入黑甜梦境前,最后的想法。 她好像还闻到了什么血腥味,是谁受伤了。 将云栖软软倒下的身体接住,克制着身体的叫嚣,将她放倒在怀里。 一手将刺伤大腿的匕首收了回来,鲜血和痛楚…… 如果不是用它将自己强行唤醒,可能现在已经做下不可饶恕的事。 只是他的脑海依旧被这身香影响着,燥热和疯狂,李家…李老夫人…… 魏司承眼底闪过一道杀气。 他再看已经昏过去的云栖,抚摸着她鬓角寒湿的头发,吓得直冒冷汗的模样,心像是被闷棍重重击打过。 “抱歉……” 毫无理智之时,脑海中,只留下对她的气味的执着。 一路将云栖送入她的闺房盖上被子,魏司承马不停蹄得回到端王府,德宝一看到全身散发着戾气的九爷从外头回来,有点懵,他们九爷做什么事都是有章程的,何曾这般毫无风度,他还没问安,就见九爷直冲汤池。 他隐约看到九爷脖子上有几道抓痕,像是猫爪抓的,不过看长度,也不是猫能有的力度。 德宝的眼皮狠狠一跳,是哪个女子胆敢抓伤九爷,不要命了?天潢贵胄的身体就是不比圣上,也不是其余人能伤害的! 德宝立刻让人去准备温水引流,却不想魏司承连除去衣物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合衣泡入了冰冷的池水中。 一群穿着艳丽的婢女如鱼贯入,只是排头人还未掀开纱帘,就被一块急速冲来的皂角砸中。 里间传来端王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滚。” 德宝一看婢女们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去,只能自己掀开帘子,看端王这火急火燎的模样,该不会需要女子吧,他想着要不要为主子叫几个女子过来,不过还没开口就被吼走。 浴房外只守着一个德宝,无人敢再入内。 没多久,断断续续地压抑声音隐约透过缝隙钻出,看似将积压多年的宣泄出来,但魏司承的神情确是透着屈辱和压抑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稍稍降了温度的魏司承,才猛地拍向水面。 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在水光中的男人,满是恼怒与冰冷。 水面上,浮着淡淡的血色,那是他腿上的扎伤未及时处理,鲜血涓涓流出。 魏司承并未理会这点血色,反而因为疼痛而更清醒。 “该死…!” 这是他少数的失控,这失控更是如此始料未及的凶猛。 哪个正常男子,会希望被人控制,特别是像魏司承这样骨子里傲然的皇子。他需要女子,哪里需要用这种药物,这于他而言是侮辱。 只是这药足够猛烈,不是真正的发泄并不顶用。 魏司承知道他必须寻女子,如若不然,将会损害自身。 燥热再度起来,德宝兴匆匆地跑出去寻大夫,待一切平息下来已快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到此时,魏司承才在痛苦挣扎中,将那股燥热勉强压下去,虽损害身体,却也没更好的办法。 他的思绪冷却下来,看向自己的手,他有所有该有的情绪,独独没有后悔。 魏司承,你骨子里就是个卑劣的人啊…… . 云栖一个鲤鱼打挺醒来,耳边传来外头的鸟语花香,云栖还未回神,目光茫然。 那股香气对她也有影响,她好像晚起了。 昨日的一幕幕仿佛重现,她还记得那人的隐忍的喘息,一寸寸地逼近以及强硬的手段。 她摸着自己的后颈,看着带着笑意端盆送香的华年。 “我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个婢女打趣五小姐不是一直在闺房吗,今日还少见的睡晚了。 “昨夜府里可有遭贼?” “哪来的贼人,府里一向太平,五小姐可是靥着了?” 云栖看着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薄被,确定自己的衣物没有地方被动过,才缓缓摇了摇头,该不会是她做了梦,但这梦未免太过真实。 “怎么不叫我,起晚了善水先生又要罚了。” “二夫人看您睡的好,吩咐我们不要吵醒您,为您在善水先生那儿请了一日。” 云栖一听,心一软,余氏并不会嘴上说对她多好,却在行为上处处体现,也难怪李映月处处视自己为眼中钉。 就在云栖怀疑昨晚是错觉,她洗漱时,看到自己手腕上淡淡的青紫瘀痕,以及指甲缝里残留的一点血迹,才确定真的遇到了那个可怕的人。 她好像……抓伤了他,这点她肯定。也不知是否会遭来报复。 云栖喘了喘气,有些心绪不宁。 云栖定下神,既然那人最终选择离开,她就不要杞人忧天,兴许只是哪里来的采花贼。 可那人的行为告诉他,绝不可能是什么采花贼,是中了药的人…… 生活中越来越多的谜团笼罩在云栖头顶,似乎每一个都包裹着无数真相。 虽然已请了一日,但云栖还是决定去玲珑院,毕竟尊师重道是必备的素养,在路上,看到远处的九曲桥喂鱼的几个婢女中,居然有个相当眼熟的人。 “蒟蒻不是让人送走了吗?”云栖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蒟蒻挺过了那场必死的浩劫后,云栖就让人安排她回乡,李家不能总留着一个不相关的姑娘,为此余氏还准备了一些礼算是安抚受惊吓的蒟蒻。 云栖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小插曲。